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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岛人念叨小精灵
说的有模有样真的谁也没见

刘仲华

入秋后的一天,我到冰岛首都雷克雅未克南部出差。车沿着一条主干道行驶,突然,我看见路的前方有一堆大石头横在路中央,本来笔直的路绕着它打了个弯。我赶紧一脚踩住刹车。当地的朋友告诉我,这条路叫“精灵大道”,那堆石头就是著名的“精灵岩”。据说,当年修这条路时,挖掘机一碰到这堆石头,就发生故障,送去维修,却发现机器一切正常。后来,设计者只好给“精灵的住所”让路。

来过冰岛的人都觉得,这里的地形地貌有些像月球,到处是黝黑的火山岩和荒无人烟的旷野。从1000年前人们在冰岛定居以来,有关“隐形居民”的故事就流传开来。冰岛人把精灵、小矮人、山魈和光精等称为“隐形居民”。“隐形居民”也通称精灵。

冰岛有“通灵者”,自称长着“神秘眼”,能看到精灵的样子。大多数冰岛人虽然看不到精灵,但都相信存在精灵。老人们说:“精灵喜欢住在石缝里、大树下或原野中,夜深人静时才出来散步。精灵从不害人,但如果有人侵犯他们,也会遭到精灵的报复”。

冰岛人相信,精灵是这片土地的“土著”,冰岛人骄傲地说:“我们尊重精灵,维护他们的权利,与他们和谐相处。精灵在冰岛有许多聚居点,像人类一样,他们喜欢群居,尤其喜欢与人比邻而居,借助人气增加自己的能量”。

雷克雅未克市南部的哈纳弗雍德市,约有2万人,有“火山岩之城”的美誉,是冰岛“精灵的首都”。在哈纳弗雍德市中心面对海港的一侧,耸立着一片被称为“王室岩”的石丘,当地人介绍说,这里居住着冰岛最大的精灵家族,是统治所有隐形居民的精灵王室。

在哈纳弗雍德市,有一位名叫厄拉•斯泰芬多特的“通灵者”。她根据古老的传说和自己的经验,专门绘制了一张哈纳弗雍德市精灵聚居点的示意图。当地的旅游服务局适时推出了“隐形世界游”,导游手持标有精灵聚居点的地图,带领游人一处处踏访精灵的家,既神秘又刺激。

我一边听朋友的介绍,一边拿着地图四处寻找精灵留下的蛛丝马迹。哈纳弗雍德市依山傍水,在古老的居民楼旁,树和岩石可能就是精灵的家。市中心的海勒格蒂公园,是当地人散步的好去处,同时也是精灵休闲的场所。据说,一到深夜,常有精灵带着孩子在这里嬉戏玩耍。我发现在一些火山岩上有奇怪的图案。当地人说这就是精灵的教堂和寺庙,他们也有宗教,跟冰岛人一样崇尚和平、宁静和诚实。

“通灵者”厄拉向游人介绍说:“万物皆有灵,精灵是自然界的一种生命。哈纳弗雍德市有20多种‘隐形居民’。他们喜欢模仿人的穿着,喜欢艳丽的衣服;多以家庭为单位合群居住。精灵的外表差别很大,高的高,矮的矮。山魈娇小玲珑,一般只有10—12厘米高;小矮人的身材就像三四岁大的孩子,头很大,头上有各种颜色的光环,有的小矮人外表漂亮,对人友好,有的性情急躁,易发脾气,对人较冷淡;光精,包括小天使、花仙子等,他们身材苗条,全身发光,喜欢住在湖边或无人的旷野,在夜间或无人的时候,光精发出各种颜色的光相互沟通交流”。

厄拉介绍,各种精灵的饮食口味不同,食物多种多样。住在熔岩地区的精灵喜欢吃颜色鲜艳的食物,如鱼、蛋类、奶制品、水果和鲜花等,喜欢喝装在高高的杯子里的闪闪发光的饮料;住在海边的精灵喜欢吃各种藻类和绿叶菜,他们吃的蛋糕像花圈般一圈一圈向上缠绕着,周围还点缀着星星一样的果子和蜜糖。

厄拉说:“地球释放的能量有些对人有益,有些会损害身心健康。精灵比人类聪明,他们会选择‘风水宝地’,比如,‘王室岩’就建在石山顶部。人们应学精灵,工作一天,要到适合自己的能量场休息一下,很快就能恢复体力”。

我在哈纳弗雍德市旅游服务局发现一块红框黄底的三角形交通警示牌,牌子中间画着一个既可爱又调皮的大鼻子精灵,精灵画像的下面写着:“小心精灵”。当地朋友说:“这个牌子提醒人们开车时要注意精灵的安全”。

其实,无论冰岛人是否看到了他们所形容的精灵,他们的生活已经和精灵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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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萨塔下什么都是斜的
纪念品造型倾斜古怪众游人拍照歪着身子

史克栋

十几年前,在意大利中部城市比萨的著名斜塔修复期间,有人曾提出方案将斜塔扶正,但是,当时主持斜塔修复工作的专家委员会未接纳这一方案。确实,比萨斜塔要的就是这么个斜劲,如果斜塔不再斜了,还有什么特色可言。现在,来自世界各地的游人蜂拥到比萨城,都是慕斜塔之名而来。

比萨斜塔所在的奇迹广场上,有不少几乎和斜塔同期修建的大教堂、洗礼教堂等建筑艺术杰作。修建斜塔时,它在整个广场的设计规划中只是教堂的一座由乳白色大理石砌成的钟楼,确切地说,斜塔只是个“配角”。1174年,人们开始修建钟楼,修建过程中因地基沉陷而发生倾斜,800多年来斜而不倒,以斜劲“喧宾夺主”。比萨斜塔修复工程耗资约合2500万美元,基本上达到预期效果。专家认为,经过修复的比萨斜塔,只要不出现不可抗拒的自然因素,300年内不会倒塌。

由于人们都想亲眼见识斜塔,故游人多不胜数。聪明的商人抓住商机,在这里建了一个斜的世界。

一进入奇迹广场,就是一个一字排开的纪念品市场。五颜六色的纪念品都中了“斜”。那些由大理石、石膏、陶瓷和玻璃等不同材质制作的斜塔,都是以比萨斜塔为原型而仿造的。与它们摆在一起的酒瓶子、玻璃杯、花瓶、笔筒等居然也都中了“斜”,其造型平时看来古怪无比,但是一放在奇迹广场上,看着就非常正常了。特别有意思的是,那些肤色各异的游人在观看和挑选这些旅游纪念品时,为了能更好地欣赏其中的图案,都歪着脖子看,有的人连身子也跟着倾斜起来。

在奇迹广场上,以斜塔为背景摄影留念的游人,更是各有各的“斜招”。凡是到这里来的人好像都受斜塔的感染,如果站直了在斜塔前留影似乎有点不般配。因此,云集于此的游人各显身手。有的人歪着身子照,使身体与斜塔保持平行。有的人站在远处,发挥丰富的想象力,摆出像太极拳里“云手”的姿势,将双手推到与头齐平的位置,对准斜塔倾斜的腰部。现场看,好像人与物相隔上百米,有点互不相干,但是,通过照相机镜头的变化,可以拼合出意想不到的效果。拿照片一看,似乎整个斜塔完全是靠此人的两只手臂支撑着似的。有的人更出奇想,站在与斜塔倾斜相反的方向,作出推斜塔的姿势,好像斜塔之所以能斜全是他们用力推出来的。塔上停留只限30分钟,要想真正体验斜塔的“斜”味,还是要登塔。

比萨斜塔高约60米,塔体由8个层面组成,在直径16米的塔体中心有可以上下的螺旋形台阶约300级。人们通过台阶可以直接登到塔顶。每个层面周围是用大理石雕塑的柱廊,以前人们可以在每层柱廊间绕塔一周,但是现在为了游人的安全,登塔者一律不准走塔体的外圈,从底层到第七层全是走塔体内的台阶。走这段路时,人们几乎看不到外边的景色,因此对塔体的倾斜感受不深。但是,当游人到了第七层与第八层之间时,情况就大不一样了。由于塔体自北向南倾斜5.5度,第七层与底层相比,已经倾斜了四五米。而且,从第七层往第八层攀登时,空间是开放的,人完全走在外面,虽有护栏保护,但由于塔体斜度加大,站在上面总觉得自己的身体也是斜的,有摇摇欲坠之感。有些游人的腿开始发软,眼睛根本不敢往下看,仿佛下面就是万丈深渊。尽管站在高处可以观赏比萨城的全景,但由于脚下倾斜,游人已顾不上欣赏了。

比萨斜塔经过修复重新开放后,开始控制参观人数。以前,斜塔对外开放时,只要买了门票就可以排队登塔。但现在不行了,登塔实行分组和按时段管理,门票上标明持票的游人属于哪个组,具体登塔时间是何时。到时提前在一个专门的地方集合,将所有的手提物品寄存在那里,然后由专人带队,引导到斜塔的入口处。每批登塔者只安排15人,而且在塔上的停留时间不能超过30分钟。由于人在塔顶上感觉到明显倾斜,因此,在售票处明确标明:患有恐高症者慎重选择。

每年5月至8月间,比萨斜塔晚上也向游人开放。届时,游人登上灯火通明的斜塔顶层,可一睹夜幕下的比萨古城和奇迹广场的美景。而斜塔本身也在夜幕和灯火中显出迷人的神秘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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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卜赛人还爱算命
走出传统大篷车拿着神秘水晶球

谢戎彬

提起茨冈人(又称吉卜赛人、罗姆人),大部分人的脑海中总会浮现出这样的形象:热情、奔放、洒脱、在城市与乡村之间流浪。确实,茨冈人的足迹遍及欧洲、亚洲、美洲、北非和澳洲各国,但自第二次世界大战后,巴尔干成为全世界茨冈人最为集中的地区。在巴尔干各国的大小城市,茨冈人无所不在,在南斯拉夫,甚至有“没有茨冈人就不能称作城镇”的谚语。

据最新的考证,茨冈人的祖先是祖居印度旁遮普一带的部落,大约公元10世纪以后,迫于战乱和饥荒,茨冈人开始离开印度向外迁徙,他们没有固定的居所,而是以大篷车为家和交通工具,以卖艺为生,在一个个城市间游荡,逐渐成为世界闻名的流浪民族。随着时代的进步,在今天的南斯拉夫,那种典型的茨冈人大篷车已经很难一见,大多数茨冈人过上了定居的生活。但他们多数没有稳定的工作,主要靠给人擦车、算卦看手相和偷卖走私香烟以及买卖外汇过活。

萨奇是一个典型的南斯拉夫茨冈人,今年刚满20岁,却已有了一个2岁的女儿,早婚也是茨冈人的共同特点。萨奇的工作就是在十字路口亮起红灯时强行给小汽车擦玻璃,由于他守候的红绿灯路口是记者进出记者站的“要道”,一来二往,记者也算和萨奇有了交情。萨奇的工作其实并不容易,大多数的车主都会对他施以白眼或呵斥,即使有车主愿意接受他的服务,萨奇所得的也不过是一点第纳尔硬币或是一根香烟什么的。记者曾多次见过萨奇左手敲车窗,右手摊开,哀求车主多给几个小钱,有时他甚至会表演前后空翻或倒立以取悦车主。萨奇说,自己没有上过几年学,因此也只能干这样的工作,但他并不觉得擦车的工作有什么不好,他认为自己也是在靠劳动过活,而且是自己给自己打工,没有工作时间的限制,也不用看老板的脸色。

算命占卜是茨冈人,尤其是茨冈妇女的一项传统行业。如今,那种传统的、拿着神秘的水晶球算命的茨冈人已非常少见了,大多数算命者是用特殊的茨冈算命扑克牌来给人占卜。茨冈算命者大都能玩一手“好牌”:她们将一副纸牌在手中转来转去,挥手拍出一沓,反手又甩出一摞,然后叫你从中抽出几张。

记者曾难得见识过一次茨冈人用水晶球算命,当时记者正与几位南斯拉夫朋友在咖啡馆里聊天,一位留着长指甲、手拿一个淡蓝色透明水晶球的中年茨冈妇女走过来,硬要给一位朋友算命,朋友拗不过,就答应了。这位茨冈妇女于是握住放在桌上的水晶球,水晶映着咖啡馆里的灯光,在她脸上闪现出神秘的光芒。随后,她开始喃喃地念起谁也听不懂的咒语,额头上也沁出汗珠,一副很吃力的样子,大约一分钟后,她陡然放开水晶球,用非常缓慢的语调说,她在水晶球里看见了朋友未来一年的生活,未来一年里他将会获得加薪、提职的机会,但同时也有一定风险。对于算命妇女的话,大家自然是当一个玩笑听听,但茨冈人传统的算命方法,却给记者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直到现在茨冈人也很少与外族通婚,如果有,也必须要按照茨冈人特有的风俗举行婚礼。记者曾见过一对茨冈青年的婚礼就在贝尔格莱德郊区的一条小马路上举行,几个大篷车一围就算有了场地。在举行婚礼时,一位茨冈老人举起一只盛满水的碗,然后让新郎、新娘割破自己的手指,将少量的血滴入碗中,然后老人把碗交给新郎、新娘,让他们把水和自己的血分开。新人当然无法做到,老人于是宣布他们已经“分不开”了,并正式结为夫妻。据说,在某些茨冈人的婚礼上,还有一个当场检验新娘贞洁的仪式,只有在新娘的贞洁得到确认后,婚礼才能继续,否则婚礼会被当场宣布无效。

由于受教育程度普遍不高,再加上封闭的生活环境和当地人对他们或多或少的歧视,茨冈人的生活水平远在南斯拉夫平均生活水平之下,茨冈人的人均寿命要比国民人均寿命低7—10岁。不少茨冈人住在狭小、破旧、设施简陋的贫民窟内,那里没有自来水,没有电,没有诊所药房,甚至没有急救电话,但茨冈人乐观的天性使他们依然能够笑对生活。在茨冈村里,茨冈男人们心安理得地抽着讨来的香烟,并放肆地跟十几岁的茨冈姑娘开着玩笑;在闹市街头,茨冈人的乐队一刻不停地弹奏着或急促或舒缓的乐曲,也不管路人到底给了几个铜板。

也许,正是这种乐观、豁达,让善良的茨冈人淡忘了他们千年来无家可归的悲惨境地,淡忘了他们是在社会的边缘挣扎和自己所承受的贫穷与歧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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逛阿姆斯特丹性博物馆,就怕遇熟人
集性文化大成风情万种

运河边的荷兰首都阿姆斯特丹是个美丽的城市。从阿姆斯特丹中央火车站正门出来,过运河桥,就是有些陈旧、但绝对充满荷兰风情的丹拉克大街。这里开满了餐馆、酒吧、外汇兑换处,游客云集,各种语言交织。在一片嘈杂中,有个小小的门脸不太惹眼,却终年人流不断,这就是阿姆斯特丹大名鼎鼎的性博物馆(SexMuseum),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性文化集大成处。

来这里的人形形色色,记者见到售票处前有神情亲密的情侣,也有肤色各异、风尘仆仆的游客,还有学生模样、手里拿着笔记本的年轻人。

走入博物馆,发现里面不大,一层是一条短短的长廊,两个小厅,然后是随旋梯而上的二、三层楼。粗看之下,发现此处的展品可以分为四类:第一类是人类历史上以性或者性意识为主题创作的艺术作品,主要有希腊和罗马时期的雕像,多为裸体,体态匀称极度逼真,记者看到不少人站在这些雕像前,手拿速写本,认真地摹写;此外,也有反映原始社会生殖崇拜、生殖冲突的各种人、兽绘画,体现的是原始社会末期的社会遗风。

第二类是以性为主题的各种生活情趣用品,比如,记者看到了一幅注有“仇十洲”字样的中国明代春宫画,不过多半是伪作。除此之外还包括大量的生活用品,如做成男女合体或人体生殖器官形状的水壶、果篮、胡椒瓶和盘子,大多是用铜、石头等材料制成的,看上去古意盎然,说明古代社会的人在性意识上也有现代人所不能理解的开放之处。

第三类是运用声、光、电技术制作的各种动态展品,这类展品多用于展现人类性取向中的各种形态,如同性恋、性虐待、暴露狂等。但也有一些是展现作为“性符号”的著名历史人物,其中一位就是一战时期轰动世界的女间谍玛塔•哈丽,这个荷兰女子妖艳的肚皮裸舞在巴黎曾轰动一时,博物馆用大幅的场景表现了玛塔•哈丽翩翩起舞的情景。而另一位世界级艳星——玛丽莲•梦露也理所当然地被请了进来。在这里,“机器人”梦露正风情万种地摆出各种姿态。

最后一类展品的格调就不高了,基本都是色情产业衍生出来的各种产品,这些东西大多可以在离丹拉克大街不远的红灯区买到。

说实话,记者在博物馆里参观,心里始终忐忑不安,就怕遇到熟人。不过这里进进出出的人似乎都很落落大方,偶尔看到令人脸红的画面,会有人小声发笑,不过始终秩序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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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特勒的迷宫藏在松林里
地下是纳粹军部地上是苏军兵营

江建国

出柏林,沿着96号联邦公路径直向正南方向驶去,路边松涛滚滚,一路上小镇一个连一个。本来不过是环绕柏林的勃兰登堡州的寻常景色,并无出奇之处,然而,就在离开柏林不过20公里的措森县,在这片密密的松林里,却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原来,这里的温斯多夫镇在将近一个世纪的时间里,经历几个朝代,始终是欧洲最大的兵营。第一次世界大战前,德国的威廉皇帝选中这个地方,建立练兵场;第二次世界大战前,希特勒又在这里大兴土木,建成德国陆军的通讯中心和陆军司令部;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占领德国的苏联红军又接管了这个兵营,在这里建立了苏联军队驻德国部队的司令部。直到1994年俄军最终撤退,德国人才撩起了遮蔽这里将近半个世纪的神秘面纱,让人们得以一窥究竟。

温斯多夫兵营之大难以想象,它占地为600公顷,约等于780个足球场连成一片。老实说要不是热情的主人为我们准备了一辆面包车,带着我们在这里穿行,我们非得在松林和荒草中迷路不可。

温斯多夫兵营的神秘之处在于它有地上和地下两个世界,而这两个世界刚好代表了这个兵营的两个时代:地上的世界是二战后苏军驻德国部队司令部的时代;地下的世界是二战前和二战中希特勒陆军大本营时代。德国威廉皇帝练兵场的遗址大多已湮没或改变了面貌,只有从这里展出的老照片中还可寻觅到它的旧貌。

我们的参观从地上,也就是苏军时代开始。导游一一指给我们看,苏联军队的军官俱乐部、体育馆、飞行员宿舍……说当时这里是“国中国”一点不夸张,因为它不仅完全自成一体,甚至还有自己的专用火车站,每天从这里都有一班旅客列车直通莫斯科。导游告诉我们,苏联军队在鼎盛时期,仅这里的面包厂每天出炉的面包就达到200吨之多。而如今这里人去楼空,一片破败寂寥。由于撤退匆忙,苏军留下了4.5万立方米的生活垃圾,51吨化学品和药品,2556吨报废的电器,1.4万只旧轮胎……着实让德国人收拾了一阵。

参观的高潮是希特勒时期兴建的地下迷宫。导游带我们在松林中穿行,在一座现已成为废墟的建筑物前,他打开了一扇并不起眼的大钢门,门前的水洼里顿时飞起一群蚊虫。门里就是纳粹为准备侵略战争而兴建的陆军最高司令部的通讯中心。它的代号是“齐柏林”。

希特勒自1933年上台后就谋划着称霸欧洲的侵略战争,并决定在这里秘密兴建指挥通讯中心。1937年至1939年间,在人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希特勒动用了多达2000名工程技术人员,建起了这个深入地下20多米的通讯中心,完工后不久,希特勒就发动了侵略波兰的战争。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希特勒的各种命令就是从这里发出的。在寂静而阴冷的地下长廊里,导游指着一间大屋子告诉我们,进攻苏联的“巴巴罗萨计划”就是在这个当年的地下会议室里最后确定的。名为“齐柏林”的地下通讯中心还不是希特勒在这个大兵营的惟一“杰作”,作为陆军最高司令部所在地,德国纳粹又在这个大兵营里修建了分布在两个区域的名为“梅巴赫一号”和“梅巴赫二号”的总共23座深入地下10米、高出地面15米的指挥中心。为了保密,这些建筑物外表都伪装成民居模样。指挥中心和通讯中心在地下相连,在“齐柏林”通讯中心内的一间屋子里的墙上,人们可以见到一排排的金属管,原来这就是指挥中心给通讯中心传递命令的“通信管”。书面命令塞进管内后,用高压气体把它们送到通讯中心,而后发往各个战场。

指挥中心的那些伪装成民居的楼房现在还在,但都已成为废墟。二战后苏军也曾试图炸毁这些建筑,但它们实在太坚固了,根本无法彻底摧毁。六七十年过去了,那些裸露出来的钢筋看上去仍然结实有力,没有多少锈痕,人们可以想象当年希特勒在梦想建立“千年帝国”时,是怎样顾盼自雄、不可一世的。

德国的重新统一给温斯多夫兵营的历史掀开了新的一页。这块土地从1910年以来,84年后第一次成为一块没有士兵和武器的和平土地。如今,一幢幢漂亮的民居正在兴起,原来的几幢楼房已经改造成为包括古旧书店在内的“书籍城”、饭馆和旅馆。当年德皇时代的马厩现在是展览馆,士兵的大澡堂改造成了旅游接待中心。

告别温斯多夫兵营旧址时,蓦地想起一句古诗:“樯橹灰飞烟灭”。希特勒的军事机器当年是称雄世界的,但最终是“灰飞烟灭”了;苏联从前是世界上仅有的两个超级大国之一,军事机器令人生畏,然而,它非但没能保住其地位,连国家都解体了。温斯多夫这个兵营的变迁,值得历史学家、政治学家们去研究,也值得普通人去思索。当然,它更值得那些不愿意走马观花、每到一地仅仅拍照留念的旅游者一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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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观奥斯维辛集中营特别冷
存放着一段苦难记忆看一眼让人触目惊心

马晴燕

参观奥斯维辛集中营那一天,天气特别阴冷。从波兰南部的克拉克夫驱车1个多小时就到了小镇奥斯维辛。一路上是安静和谐的田园气氛:整齐的农田,干净的农舍,然而一想到要去往曾经被称作“杀人工厂”,心里还是有些紧张。

奥斯维辛集中营旧址有好几处,相隔不太远。我们先参观了规模较小的一处,也就是今天的奥斯维辛纪念馆。

门口的牌子上写着:“奥斯维辛(1940—1945):最大的纳粹集中营。从1942年起,这里成为欧洲犹太人的受难中心。”据保守估计,在1940—1945年间,至少有130万人被运到这里,其中110万是从欧洲各地抓来的犹太人,此外还有波兰人、吉普赛人、俄罗斯人等。

这座集中营占地6公顷,由28幢二层的红砖小楼组成。从外观看,这些牢房跟民宅并无区别,排列还相当整齐,多少有些出乎我的意料。后听导游说,因为是建纪念馆,这里已经经过了修整,不完全是当初的样子了。

第一幢楼里陈列的是囚犯的遗物。一大堆各式各样的旧鞋,一大堆已经没有玻璃片的眼镜,一大堆破破烂烂的罐子,甚至一大堆伤了腿的囚犯用过的拐杖!还有一个房间里还堆满了囚犯用过的皮包,每个包上列着囚犯的名字、编号和监狱号。

最让我心惊的是一卷看上去很厚实的麻布,上面挂着囚犯的头发。导游说,这些布就是用囚犯的头发做成的。每个囚犯在临刑前,都要先被剃头,为的是把头发加工成布。因为在二战期间,德国在战场上的消耗很大,国内物资非常匮乏。导游说,对集中营里的囚犯,法西斯“不会浪费任何一样可利用的东西”。犯人的衣服、鞋,比较好的他们就拿去给德国兵穿,差一点的就给下一批囚犯用。其它的东西也一样,甚至连有的囚犯身上的油脂,都被刮下来做成肥皂,尸体烧完后就当肥料。

至于处决犯人,法西斯也采取成本尽可能少的方法。在另一个房间,我见到堆积如山的毒气罐,大小跟我们煮牛奶用的锅差不多,据说这是比较省钱的杀人方法:5个这样的毒气罐,就可以让2000人当场死亡。

在另一幢楼里,展示的是囚犯们的日常生活。有的房间是地铺,所谓的褥子只是一个个填充着泥沙的布包,看上去像今天建筑工地上的水泥包。还有的房间里有“床”,是用红砖把空间分成三层,每个小格是一个囚犯的空间,硬邦邦的砖床上只是铺了些稻草而已。在走廊的墙上,挂着住在此地的囚犯的照片。所有的人,不管男女,都已经被剃了头,让人触目难忘的是他们眼中的惊恐和绝望。今天的纪念馆工作人员将他们入狱和被处死的时间都列在照片下面,我特别留意了一下,发现很少有在集中营中活过一年以上的人。有几个人,入狱后不到一个月就被处死了。

我们又走进一幢楼。这里设置了不少“站牢”,四周都由红砖砌成,大小只能容一个人站着。导游说,囚犯在这里被迫做繁重的苦力,如果干得不好或稍有犯规,就会受到各种残酷的处罚。他们常被皮鞭或钢索抽打,或者被关在站牢里。最惨无人道的是,这种站牢没有门,只在下方开了一个60厘米见方的小洞,犯人必须从这个小洞里钻进去,才能站在站牢里。

接着,导游带我们来到两幢楼中间一个并不宽敞的地方。这里曾经是一个刑场,囚犯们在这里一字排开,接受枪决。如今我们只看到地上堆着的花圈。

在营地中间,有一段长长的铁轨,想象当年多少无辜的犹太人被法西斯用火车押到这里,在月台上,他们被分成两部分,干活的留下,老弱病残的被骗去洗澡,然后送到毒气室毒死。最大的毒气室,一次可以毒死2000人。

走出纪念馆,我们又驱车半小时到了另一处奥斯维辛集中营。这里显然大多了,据说有200公顷,能关押9万名囚犯,第一印象是这是一大片荒野,草长得很高。奇怪的是,地上整齐地竖着一根根烟囱一样的东西。导游告诉我们,当年德国兵在撤离时把这里90%以上的牢房都烧了,因为牢房都是木制的,只有房里的取暖设备是用砖头搭的,所以没有被烧掉,也就是我们看到的那些大烟囱。

我走进那十余座没来得及被烧的牢房。它们都是单薄的木结构,木板之间空隙很大,看起来很难挡住雨雪。而牢房的规模大得惊人,像巨型车间,一间牢房足足要住一百来号人。牢房中间安了一条暖气。要知道波兰的冬天是多么寒冷,我想这是法西斯不得已而为之,如果没有暖气,一夜之后,所有人都会冻死。

在这些牢房中,有两间被分别改造成了男女厕所。导游告诉我们,囚犯每天劳动十几个小时,中间只许上两趟厕所,而且是统一时间去上。这里差不多一次能让500个人同时使用,毫无隐私可言,卫生设备更是简陋不堪。

导游告诉我们,现在,波兰境内的犹太人正自发地联合起来,想让这片奥斯维辛集中营及其周边的土地不被征用。他们说,请给他们一个存放苦难记忆的地方吧!然而这何尝仅仅是犹太人的苦难,这何尝不是20世纪文明社会所蒙受的一次羞辱!

走出奥斯维辛集中营,心中的压抑久久不能散去。有些伤痕在人类的历史上,是永远都没法抹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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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伏尔加河难见到纤夫
穿过普希金庄园游览最古老城市

西蒙

汽笛一声长鸣,码头向后退去,岸上的人不断挥手告别,伏尔加河之旅开始了。乘船游伏尔加河是俄罗斯人首选的度假方式之一,也是不少外国游客选定的游览项目。伏尔加河的旅游线路有好几条,起点站都是莫斯科,终点站各不相同,最长的线路是到达南方的阿斯特拉罕市,坐船往返要19天。

我选的是3日游,乘坐的游船共有4层,可以容纳270名游客。船一起航,我就来到甲板上,向四周眺望:左岸是一座掩映在浓密树木中的森林公园式的小城希姆基,右岸则是一大片别墅区。那一座座小巧玲珑、色彩各异的小木屋点缀在绿色的树丛中,漂亮得耀眼,令人想起无数神话故事。

船驶过了希姆基水库后,接着驶入克梁基姆斯湖。这段航程一共要驶过5个水库,经过6道闸门,然后才进入真正的伏尔加河。因此确切地说,我们的游船现在只是航行在莫斯科运河上。太阳沉落到了远处的天水相接处,恰似一个大火球。右岸不远处有一片村落,夕阳柔和的光落在那片房屋上,那是有名的葡萄园,曾经是普希金的庄园。

德米特罗夫市是在夜里经过的。这是一座建于1154年的古城,它和对面的亚赫罗马市隔河相望。在伟大的卫国战争中,两座城市之间的河道曾是莫斯科战役的军事防守线。繁星点点下,城市的轮廓依稀可辨。一晃半个多世纪过去了,一切都发生了巨变,只有伏尔加河流水依然不息地奔流着。

第二天,在耀眼的阳光下醒来后,才知道船已经驶过了运河的终点站——大伏尔加河码头,并通过了1号闸门,进入了伏尔加河。约一个半小时后,游船已经接近基姆雷市,这是伏尔加河上的第一个城市,远远看去,它是那么秀丽清新。基姆雷市制鞋业发达,一向有着“制靴之都”的美称。但不久前看到文章,说该市近几年贩卖毒品猖獗,被称为“毒品之都”。城里聚集着众多的吸毒、贩毒和艾滋病感染者,不少年轻人由于吸毒死去。

船到达乌格利奇市时停了下来,让游客上岸游览。这是俄罗斯最古老的城市之一,处处洋溢着浓郁的俄罗斯古老文化和宗教气氛。走进这座城市,金色的教堂群有着大小不等数十个绿色的葱头状圆顶,17世纪建成的德米特里亚滴血教堂,就建在皇子被出卖死去的地方;18世纪的斯巴索—普列奥博拉仁斯基大教堂显得气势不凡……每一个古老的建筑,都是俄罗斯古老历史的见证。

在游船即将到达雷宾斯克市时,迎面立着一座伏尔加河大理石纪念碑,高高的大理石基座上,一位身穿长裙、神情庄重的俄罗斯妇女凝望着远处的雷宾斯科湖,她一只手伸向前方,脚下飞舞着一只海鸥。伏尔加河,俄罗斯人的母亲,这座塑像恰好表达了俄罗斯人对伏尔加河的崇拜敬仰和感情。雷宾斯科是伏尔加河最北边的城市,从这里开始伏尔加河水向东南方向流去。明媚的阳光下,我望着城市的河滩和码头,眼前出现了无数个俄罗斯纤夫,他们唱着低沉粗犷压抑的纤夫曲,拉着伏尔加河上的船只,艰难地向前迈步……这个城市以前聚集了众多的纤夫,故以“纤夫之都”闻名,现在则是伏尔加河的一个重要港口。

又一个晚霞灿烂的傍晚,这是我的伏尔加河之旅的最后一个傍晚。眼前的美丽景色使我想起了列维坦的画。他以伏尔加河为题材创作了《雨后》、《清新的风》、《金色的河湾》、《伏尔加河的夜晚》等名画。在这静静的伏尔加河上,沐浴在金色的晚霞中,望着上下翻飞的海鸥,呼吸着新鲜空气,我真感到自己仿佛置身于一幅画中。

风很凉爽,吹动着我的短发。两岸是大片的森林,那黑黝黝的神秘莫测的原始泰加林,是俄罗斯资源和财富的象征。据说森林里有鹿、野猪、松鼠等动物,还有各种鸟。伏尔加河水灌溉着这些森林,这些森林则像卫士般守护着伏尔加河。森林与伏尔加河构成一幅幅生机勃勃、多姿多彩的风景画。

伏尔加河是俄罗斯也是欧洲第一大河。它全长3690公里,流经十几个大城市。自古以来伏尔加河养育着两岸的人民,孕育了俄罗斯民族。它不仅是俄罗斯文明和灿烂文化的摇篮,还是俄罗斯人民和民族英雄为争取民族独立而多次举行斗争的历史见证。目前伏尔加河流域的居民占整个俄罗斯人口的1/3左右。俄罗斯人对伏尔加河的感情,就像中国人对黄河一样,充满了亲切、自豪、感激和崇拜。虽然我只游览了伏尔加河的一小段,但已经深深感受到了它的美丽、富饶和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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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丁墓诉说历史真相
生前被放逐难回故里死后成骄傲万人凭吊

史克栋

佛罗伦萨是意大利文艺复兴的摇篮,历史名人不胜枚举。但被恩格斯称为“中世纪最后一位诗人,同时又是新时代的最初一位诗人”的但丁,不仅是其故乡佛罗伦萨的骄傲,也是全体意大利人的自豪。来自世界各地的游人都会慕名到位于佛罗伦萨市中心的圣十字教堂,在但丁墓前凭吊这位伟大的诗人。

日前,我去佛罗伦萨出差,再次前往圣十字教堂瞻仰但丁墓。在意大利进教堂一般免费,但圣十字教堂不同,如果前往教堂做弥撒不用门票,若专门去参观则需购买门票。圣十字教堂不仅是一座传统意义上的教堂,由于这里安葬着许多意大利的历史名人,因此还是一座博物馆。

但丁与伽利略、米开朗基罗等名人都在这座教堂中安息。教堂内装有声像解说器,投入一欧元硬币,选择语言后就可以“看图听讲”。进入教堂后,人们的脚步往往会不由自主地停在大厅右侧的一组浅灰色大理石雕像前,这就是1829年建成的但丁墓。

但丁墓由一组大理石雕像构成。墓的上面是但丁像,下面的石棺上写着:“伟大而光荣的诗人”。石棺的两侧分别有两尊人物雕像,左侧的人物雕像手持棍杖、昂首挺胸,寓意但丁伸张正义,死后能够荣归故里;右侧的人物雕像头枕巨著、手拿桂冠(桂冠在中世纪时是诗人的象征),倦意浓浓,寓意但丁所遭遇的不公。但丁为世界文明做出不朽贡献,却未能在有生之年返回家园。在碑座的两侧,分别是意大利但丁学会和意大利全国城市联合会为纪念但丁诞辰700周年于1965年题写的纪念碑文。

我和来自不同国度的人一样,肃立在但丁墓前,也将目光聚集在伟大诗人的雕像上,仿佛它能向人们诉说历史的真相。我们静静地观望着,脑海中闪现的是但丁坎坷的一生:1265年5月,但丁出生在一个走向没落的贵族家庭,父亲早亡,家境日衰,其母重视教育,把但丁送到著名学者拉丁尼那里学习拉丁文,攻读古典文学;1300年,但丁当选为佛罗伦萨六大行政官之一,他代表资产阶级政党(白党),反对教皇干涉内政,反对贵族阶级把持政权;1302年代表封建教皇势力的黑党得势,但丁被放逐,终生不得回佛罗伦萨;后来,但丁在威尼斯染重病,1321年死于意大利东北部亚得里亚海海滨城市腊万纳。

我站在但丁墓前,缅怀他的才华和勇气。但丁用托斯卡纳方言写成的《神曲》不仅体现了人文主义的萌芽,而且在但丁的主张下,意大利语言得以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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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贝尔安详在高速路旁
毕生心血献给科学死后墓碑朴实无华

刘仲华

在瑞典,几乎人人都知道发明家诺贝尔的大名,但要问他葬在何地,知道的人就不多了。对此,瑞典人解释说,他们对身后事看得很淡。几经周折,我在当地华人的帮助下,找到了仰慕已久的诺贝尔墓。

在首都斯德哥尔摩市西北方的索拉那,有片隶属于索拉那教堂的墓地,诺贝尔就葬在这里。墓地很大,允许车辆通行。我们驱车从北门进入,沿林阴道向东北方行驶。只见柏油路边绿草如茵,其间井然有序地排列着大大小小的墓碑。有的墓碑用大理石等精美石料制成,上面刻有族徽、玫瑰等图案;有的墓碑较朴实,碑上仅刻有死者的生卒年月。开车绕了几圈,在向导的指引下,总算在墓地东面靠近高速公路处找到了诺贝尔墓。墓地建在这样“偏远的角落”,实在让人意外。看着高速公路上行驶的车辆,我想他们大概不知道自己影响了大科学家的安眠吧。

诺贝尔墓周围有10多棵柏树,灰白色的墓碑高约3米,碑身为长方体,顶端呈圆锥形。碑的下方刻着“阿尔弗雷德•诺贝尔,1833—1896”。碑的两侧刻有诺贝尔4位亲人的名字和生卒年月。一切都是那么朴实无华,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要说有什么特点,就是碑体中央镀金的“NOBEL”(诺贝尔)一词了。

1833年,诺贝尔出生在斯德哥尔摩。他父亲是位工程师和发明家,但家境不太好。年幼的诺贝尔体弱多病,尝尽生活的艰难,形成了孤僻内向、坚忍不拔、顽强勇敢的个性。

诺贝尔8岁上了一年学后,就没有再接受过其他正规的学校教育。受父亲影响,诺贝尔也喜欢化学,尤其喜欢研究炸药。1850年,诺贝尔出国考察学习。返回瑞典后,诺贝尔开始制造液体炸药硝化甘油。炸药投产后不久,工厂发生爆炸,诺贝尔的弟弟埃米尔和另外4人被炸死。为降低危险,诺贝尔将硝化甘油吸收在惰性物质中,称它为达纳炸药,并于1867年获得专利。1875年,诺贝尔将火棉与硝化甘油混合起来,得到胶状物质,称为炸胶,比达纳炸药的爆炸力更强,1876年获得专利。1887年,诺贝尔发明了无烟炸药。

诺贝尔不仅是发明家,还是位卓有成就的实业家。他在世界10多个国家建有20多家工厂,生产自己发明的炸药等,这为他带来了巨大财富。诺贝尔逝世前,他的全部资产已达900多万美元。1896年12月10日,诺贝尔因心脏病突发在意大利逝世。根据遗嘱,他的全部财产用来设立诺贝尔基金。

诺贝尔说,大宗遗产用来奖励世界最杰出的人,而不应该留给家人奖励懒惰。不久,诺贝尔物理学奖、化学奖、医学奖、文学奖和和平奖等奖项设立。100多年后的今天,这些奖项以其权威性和公正性成为全世界最受关注和尊重的科学奖项。

我面对朴素的墓地,不禁想起诺贝尔生前说过的话,“我更关心生者的肚皮,而不是用纪念碑对死者进行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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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音乐家都葬在这里
女神相伴听琴声鲜花点缀会知音

汪莉

坐落在维也纳市西南郊的中央公墓1874年开放,目前占地240公顷,共有墓穴33万座,是维也纳最大、也是全欧洲第二大公墓。在过去的128年里,中央公墓共安葬了250多万人,这个数字比现在维也纳市的总人口数还要多。

中央公墓以一座气势宏伟的分离派风格的教堂为中心发散开去。由于占地面积大,墓地分成几个墓区。尽管是墓地,但站在公墓中心放眼望去,在绿树掩映中的墓区让人感到的只有宁静、祥和,绝无一丝孤寂和悲凉。同时,公墓里材质不同、造型各异的墓碑如一件件精美的艺术品,给公墓增添了不少艺术气息。因此,今天的中央公墓成为人们公认的维也纳最美的地点之一。而辛勤一生的维也纳人如能在此找到长眠之地,的确是一件幸事。

除了自然环境,中央公墓在维也纳乃至奥地利共和国的社会生活和文化史上也占有非常重要的地位。在建立之初,公墓因远离市区并不很受维也纳人的欢迎。为此,1874年公墓所在地区的政府决定,在公墓内开辟荣誉墓区,向去世的名人捐赠墓地。随着在此安葬和迁葬此地的名人的增多,中央公墓渐渐成为奥地利最有影响的荣誉公墓。历史上许多维也纳乃至奥地利的政治、经济、文化、军事等各界名人都安葬于此,然而,使中央公墓声名远播的,却不是这些名门政要,而是位于墓区里的音乐家墓地,这才是真正吸引人的地方。那里除了安葬了贝多芬、舒伯特、勃拉姆斯和约翰•施特劳斯等20多位世界著名的音乐家、作曲家外,还有一座被誉为“音乐神童”的莫扎特的纪念碑。

从中央公墓的2号门进入墓区,沿着通向中心教堂的林阴道走上不到3分钟,

路左边便是著名的音乐家墓地。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莫扎特纪念碑。纪念碑由青铜制成,碑顶立着一尊音乐女神雕像,侧面镶着莫扎特的头像浮雕。以纪念碑为中心,贝多芬、舒伯特、勃拉姆斯和约翰•施特劳斯等音乐大师的墓穴呈半环形依次分布周围。贝多芬的墓碑为白色大理石,造型简洁方正,碑石上除了雕刻着一架涂金的竖琴,以及下方“贝多芬1770—1827”几个字外,没有任何其他碑文和雕饰,十分简朴。紧挨贝多芬墓碑的右侧,是舒伯特的墓碑,碑上雕刻着音乐女神给舒伯特戴上桂冠的情景。贝多芬和舒伯特墓地的斜对面,是音乐大师勃拉姆斯的墓碑,他的《a小调小提琴、大提琴二重协奏曲》是经典之作,墓碑上方雕刻的正是勃拉姆斯面对乐谱沉思的胸像。再旁边,就是“圆舞曲之王”约翰•施特劳斯了。在几位著名音乐大师的墓碑中,小施特劳斯的墓碑显得最华丽。墓碑上,在几位音乐女神的簇拥中,是小施特劳斯面向人们微笑的头像,仿佛正在哼唱着他那婉转悠扬的传世之作《蓝色多瑙河》。

关于音乐大师们的墓地,流传着许多动人的故事。比如莫扎特纪念碑,也有人说是莫扎特墓碑。确切地说,这并不是一块真正的墓碑,因为土生土长在奥地利的音乐大师莫扎特的遗骨并没有安葬在这儿。

莫扎特虽然早年便以“音乐神童”闻名,但他一生中的大部分时间非常贫困坎坷。莫扎特36岁去世后,他的遗体只能安葬在贫民窟的乱坟堆里,以至于多年后人们已无法找到他遗骨所在的确切位置。因此,奥地利音乐家之友协会只得修建了这座纪念碑,使莫扎特能和安葬在中央公墓的其他音乐巨匠们在此神聚。

音乐家墓地还有一处比较特别,就是贝多芬和舒伯特两人的墓碑是比肩而立的,为什么这样?原来比贝多芬小27岁的舒伯特生前就对贝多芬崇拜之至,一直把自己当成贝多芬的学生。舒伯特临终前,要求人们把他和贝多芬安葬在一起。舒伯特去世后,人们按照他的遗愿将他安葬在贝多芬墓地所在的维也纳魏林格公墓。1888年,音乐家之友协会将他们的遗骨一同迁到中央公墓,还把他们并排安葬在音乐家墓地的突出位置。

每天,都有无数来自世界各地的旅游者,尤其是音乐爱好者来到中央公墓,大师墓前鲜花不断。人们以各种方式,向心中的音乐圣贤们表达哀思。听一位朋友说,有一次他看到一位亚裔小伙子面对贝多芬的墓碑用小提琴如痴如醉地演奏着大师的作品,仿佛想通过音乐向心中崇拜的音乐大师倾诉自己对音乐的全部情感,场面十分感人。

维也纳是著名的音乐之都,人们在聆听了音乐大师们不朽的乐曲之后,到维也纳中央公墓的音乐家墓地凭吊一下,也算是与圣贤们最“亲密的”接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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